白飞飞不禁僵硬了一瞬，随后转身蹭到他怀里，头埋的很低，让顾言城看不清她的脸。
“飞飞，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好，似乎，我总是不能给你安全感。”
顾言城苦笑，“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看向我的时候，眼睛里总是带着几分不安。”
他不明白，他已经吧所有能想到的，都送到了白飞飞的面前，只差将一颗心刨出来给她看。
为什么她看自己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躲闪和不安呢？
白飞飞咬住下唇，鼻尖泛酸，但她不想现在在顾言城面前哭哭啼啼。
她很想清楚地告诉对方，那份不安并不是来源于他，而是来源于自己的内心。
因为她改变了太多，所以她才会惶恐，会紧张。
在面对顾言城无比信任和宠爱的眼神时，才会不自觉的闪躲，那是她心虚。
“这次，我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我们不要再有顾虑和隐瞒了好吗，我想完完整整拥有你的心。”
顾言城轻轻吻上她的耳尖，带着虔诚和爱意，依靠着丝丝缕缕的温度传递给她。
白飞飞紧紧抱着他的腰，重生报仇这种事听起来太过荒诞，她也没办法解释自己前世的心，太多的混乱和犹豫不定，造成了他们前世的凄惨结局。
她不敢去说，也根本说不清楚。
“言城，你真的觉得爱上我能让你幸福吗？”
白飞飞轻声呢喃，像不经意吹过的风，连卷起一片枯叶的力量都没有，但依然吹进了顾言城的耳朵里。
“我，似乎总能给你来带麻烦，”她收紧手臂，“也许你离开我，忘了我，可以开始更好的人生，也许没有我的存在，你会更加洒脱和辉煌，你想过吗？”
至少，至少前世的时候，你不会因为我收到顾嘉川的牵制，不会因为我失去站起来的机会，更加不会因为我，最后悲惨的丧命。
白飞飞想了又想，她根本想不到自己给顾言城带去过，哪怕一点点的快乐和幸福。
他苦等了一辈子，最后连命也搭给了自己，他得到了什么？
自己甚至不曾好好看过他，跟他说句话，他卑微又认真的收集着，只有自己留给他的凄楚和冷漠。
空荡荡的房子，孤独的戒指，还有一双永远残废的腿。
这就是白飞飞留给他的，没有温度的，看不见希望的，如果他爱自己得到的只有这些，那白飞飞情愿他放弃这份爱意。
“我从来，只是在收割你的付出，但是，我又回报过你什么呢，这根本不公平，”她哭泣道，“言城，我好希望你爱我，但是，我觉得我配不……”
滚烫的泪水滑落下来，在纠缠的唇舌间发出苦涩的味道。
顾言城吻的很认真，是从未有过的那种认真，让白飞飞甚至能感觉到他细腻的心，还有蓬勃的爱意。
他像是要将自己所有的爱，都借此倾注给对方，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拭去樱唇上的水光，满足的长舒一口气。
“我多想吃了你。”
从身到心，彻彻底底的那种，将这个人吃吞入腹，连同灵魂一起跟自己融为一体。
白飞飞被他吻的有些缺氧，一时间脑袋有些短路，听到这句话也只是往他怀里拱了两下。
“也许是我不擅长表达，但你带给我太多的幸福和快乐，是我无法说清的，所以，不许以后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知道吗？”
他哭笑不得的拍拍那颗小脑袋，“所以，你一直介怀的就是这些吗，笨蛋。”
白飞飞拼命忍住抽泣，你才是笨蛋，这个世界上恐怕都不会有比你更笨的人了。
放着大好的人生不去享受，竟然把一切美好都砸给了她，值得吗？
“言城，如果，如果你可以选择，忘了我，然后变得更好，你会选吗？”
这话说的奇奇怪怪，顾言城捧起那张小脸，眼中似有漫天星河，璀璨明亮。
“没有你，我为什么会变得更好？这个问题本身就有问题，要怎么选。”
丝丝缕缕的甜蜜，顺着他的声音包裹住每一寸肌肤，像是喝饱了这份甜甜的蜜糖，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惬意。
“那，如果我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你还会喜欢我吗，”她紧张的看着顾言城，强调道，“是特别不一样的那种哦，就是，你想象不到的那种。”
想起保镖跟自己说的，白飞飞认定了顾嘉川是害他坠海的人，所以刺伤了对方，连同白雨浓一起关在顾家。
这个举动不可谓不疯狂，她是在害怕吗？
怕自己责怪她，不理解她，甚至厌恶她。
“你一直都在变化中，没人可以一直保持同一个样子，这是正常的，如果遇到特殊情况，那做出改变就更加合情合理，只要是你，只要这个人还是你，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白飞飞自己在心里衡量，那她重活一世，也算是遇到了特殊情况，对不对？
所以，自己做出的改变，不管什么样子，顾言城都觉得是合理的。
那就不会因此讨厌她吗，也不会对她失望，厌烦或者排斥之类的？
“飞飞，我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有这样多的顾虑，我喜欢你，我爱你，你应该知道的，所以，如果你也同样珍惜这份感情，全身心的信任我就好了，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白飞飞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像是把心中一直郁结的苦闷，吐出了一大半。
虽然她不会真的完完全全暴露自己，但，有顾言城这番话，也足够安抚她许多。
“我会好好珍惜你，比我的生命都要珍惜。”
末了，她又觉得自己似乎不太惜命，于是摇摇头道。
“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我会用尽一切去守护的，谁也别想抢走你，否则我一定会让他后悔。”
顾言城只当她这样孩子气的话是随口说说，含笑答应着，说自己也不会被人抢走，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她身边。
白飞飞将鼻尖贴在他的身上，闻着顾言城身上好闻的味道，终于在混乱了许久之后，找到了几分安宁的地方。
明日她就去求江北，不管对方处于什么原因不肯医治顾言城的腿，她都要求到对方点头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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