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韩氏在紫胤门阀显贵,名将迭出。韩宜为现任家主,又是玄甲军主帅,功高爵显,广有名望。云瞳便起身迎到门外。
韩宜年近六旬,两鬓虽白,却是精神矍铄,更兼体貌英伟,毫无老妇之态。一见云瞳躬身下拜。云瞳忙与扶住,执手进屋。不待坐定,韩宜再拜:“蠢女无知擅行,请王帅依律重责。末将教女无方,惭愧之至。”
“老将军请起。”云瞳忙又离座亲来搀扶:“韩飞所为,着实鲁莽。只元服一事,我之前未曾细嘱,也有不是。”
“王帅元服,此何等大事?圣上殷殷挂怀。因韩飞先入凰都,末将故予托付。谁知她行事潦草不周,委屈了王帅。”
潦草不周?韩飞那是故意!三月在旁忍不住斜眼吐舌,六月也是暗生腹诽:说什么委屈了我家主子,部将见主帅请罪该用这种口吻?
“日后圣上问起,末将何颜以对?”韩宜扶了额角,连声叹息。
云瞳送她入座,温言相劝:“老将军不必挂怀。云瞳既已成礼,足慰圣心。”
小军奉上香茶,两人聊起军务。云瞳问道:“老将军离营前,赤司炀的人马行至何处?”
韩宜答道:“她在濉溪停了两日,等闻凰都已破,掉头便往西去。末将设伏,一无所获。”
云瞳点了点头:“赤司炀是在故意拖沓。”
韩宜双眉皱起:“此番王帅攻破凰都,实出末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