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尘的目光因此荡起了波澜,思绪开始逐渐飘忽,飘忽到了很久以前...
很久以前的某个地方,也长着漫山遍野的初茉花,
白色茫茫又随风飘舞的一片,让人的心神很是安宁。
上尘清晰记得,在那个地方还有着一个秋千,
记忆中,秋千上常常坐着一个温柔的母亲,和一个调皮的男孩。
秋千?
上尘突然收住了飘忽的思绪,并转头看去,
在他的左手边有着一间草屋,草屋外也有着一座花藤缠绕的秋千。
“那秋千是我做的,好看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上尘顿时收回了目中的飘忽,
定下心神后转头看去,是那一身熟悉的黑色衣袍,也是那熟悉的盛着两点可爱的笑容。
来者正是在归元阵圣陵墓中,有过一面之缘的曾好。
曾好走到上尘身旁,看了眼那张熟悉的白色面具后,回头又看向眼前漫地的初茉说道:
“日出花开,你来得正是时候。”
上尘收回了落在曾好身上的目光,问道:“不去沧寒洲吗?”
“去呀!都收拾好了,把这最后一件事交代完了就准备走了。”
上尘有些意外,没想到曾好真的会听他的话去沧寒洲。
只见曾好继续说道:“毕竟要是去得太久,这里长时间没人打理,那就不好了。”
“不,”上尘摇头,“初茉不需要人为去打理。”
曾好闻言楞了片刻,明白过来上尘的意思后,也认同的点头道:“的确不应该去打理,不过呢...”
话音停住,曾好看着眼前遍地的初茉,眸中有着浓浓的喜爱,
“不交代一下,总是有些不放心。”
上尘没再开口回应,这使得气氛有些沉默,
但曾好早已知晓对方是个少言之人,倒也并不介怀,依旧笑着说道:
“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听到这句话,上尘突然想到什么,“既然又见面了,你是不是该把书还给我了。”
曾好一愣,后并未掩饰的低头看向系在腰间的储物袋,
“这个嘛...”
曾好犹豫了片刻,忽然抬头问向上尘,“你说,如果相遇是缘分,那么再遇是什么?”
上尘沉默,不予回答。
曾好见此,便自问自答的说道:“我觉得,再遇是天意!”
“天意?”
“嗯!是天意!”曾好应道,
此时她双颊的两点酒窝,除了可爱外,好似还盛了几缕初茉的芳香,使之有了让人迷醉的味道。
上尘撇过头,“我不信这些。”
曾好闻言,笑容忽少了几分,因为她知道,对方还是不想跟她有过多的交集,
他们两人之间,虽然很多话都没有直白的说出来,
但每一句话中藏着的心思,双方都心照不宣。
他们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心意相通,相见不过两次的他们也不可能有什么心意相通,
这种相遇即相知的感觉,他们自己或许都解释不清楚。
也正是因为这种相遇即相知的感觉,让曾好一直都很想跟对方认识。
“我对公子并没有其他想法,我只是想结识公子。”
“我知道,”
上尘回道:“但有的人不能去认识。”
“我不知道公子的真容,也不知道公子的名字,更不会去知道,”
曾好认真的盯着上尘,“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认识吗?”
“你若想好好活着,那就不能认识。”
曾好逐渐收回了笑容,在沉默稍许后,还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那本阵法基础书籍,
并将这本还了,就意味着可能再不相识的书递向了上尘。
上尘没有过多犹豫,伸手就要接过书,可却在将要碰到书的时候,曾好却突然收了回去,
并将书藏在身后,再次盛开笑容说道:“嘻嘻,我忘了带了,下次还给你吧!”
说罢,曾好便走过上尘身旁,朝着秋千走去,但那本书她依旧拿在手里,放在背后没有收起来,
因为曾好知道,无论是什么感情,都是两个人的事,单方面的付出从来都不会有结果,
所以曾好没有把书收起来,而是拿在手中放在背后,
曾好已经给出了她答案,现在该轮到上尘了,这就是曾好的意思。
上尘明白,却没有立即从曾好手里抢过书,而是转头看向遍地的初茉花,
再发恍惚的思绪回到了某一天,
抱着他坐在秋千上的母亲问向他:“尘儿,你知道初茉的花语吗?”
“初茉花的花语?娘亲,尘儿不知道诶,是什么呀?”
“愿世间所有的美好,终能向阳花开。”
“愿世间所有的美好终能向阳花开?”
...
思绪收回,上尘看向走到秋千旁边正准备坐下的曾好,
“我怎能去打破你的美好?”
低语呢喃的同时,上尘向曾好抬起了左手,并在一股引力下,将曾好手中的书籍抓了过来。
手中传来落空感,让曾好挂着笑容的脸色暗了几分,
呆了稍许,曾好才坐上秋千,但她的目光不再投向上尘,只静静的投向眼前白芒的一片。
上尘的目光最后也从曾好身上收回,同样投向身前白翩翩的一片,
就这样,四周安静了下去。
只有那又调皮起来的风儿在两人之间来回奔跑,拉着两人的长发衣角,
想像上次在归元阵圣的陵墓中一样,把他们缠绕在一起。
但坐在轻轻摇晃秋千上的曾好,和站在花田边上沉默无言的上尘,
两人之间的距离虽然并不远,但比之上次的身所能及,这一次...
却是心所也不能及也。
花香还是令人心神安宁,清风也仍然让人思绪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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