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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隐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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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章 秦王未定绝杀计,阴阳双谋控长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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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恭仁实是不想再沾惹孟云飞的,但是当日他收到一封信,那就是静澜司的秘档,其有一些是他绝对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比如受杨妃的压力,他也曾为他人通融关系,说和官司等等,他看得是头上出汗。

更可怕的是,他发现了六部中不少朝臣虽明遵李渊之旨意办事,不得让静澜司的原属人马掌有实权,一一排挤,可是居然都留有余地。杨恭仁觉得这必然是与静澜司的秘档有关系,但很多是陈事旧事,可从他所得的众臣的口风中发现,勾连到禁宫秘事竟是很多。他亦曾为总管,知道这些事必是只有宫中宦官,才能知道。

他决定出城见孟云飞。可是当他见到之后就更震惊了,因为孟云飞的身边,还有几个人,那就是他的封德彝的管家戴喜、萧瑀的管家康新等。这几乎是中书省、尚书省所有第一把手的最亲近的人。他们居然全已是静澜司的?

杨恭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孟帅,这是?”他勉强抑制住声音的激动。

“没什么,他们并不是静澜司的,和国公一样,只是过来喝茶的!”孟云飞微笑着。

杨恭仁明白了,孟云飞绝对不是只知道秘档就能威胁得了这样的一群管家,他们都是封相、萧相等派来试探的。看来只有他实在,居然自己来了!

封德彝的管家戴喜有点尴尬,但萧瑀的管家康新却很镇定,因为就是萧相与孟云飞好友,他只是当个陪场,以掩人耳目。

“我今天并无别事,只是想说六部现在处处掣肘,无一政令可实行到底。丞相各有职司,如今我为不良帅,官小职低,然亦曾多受恩相提携,虽不成器,但却想请封相、萧相、国公喝一杯酒,从此我再归边疆,也无憾事。”孟云飞将四盏金杯里注满了琥珀色的酒。

戴喜哪里敢喝,只是逊谢。康新一饮而尽。杨恭仁冷笑道:“孟帅,这是何意?邀我等来,不会只为了喝酒吧?”

“于今太子与秦王之争已成水火,诸位不会不知,诸相以大局为重,必不想形成这种局面。云飞此次本是入京送战表,随之就要出长安征突厥,实无力化解此局面。愿国公及诸相可劝服化解此局,若朝政不稳,则突厥必大军倾下,长安危矣,百姓涂炭。因此愿特设此宴,愿请恩相定夺!”孟云飞说罢,就将酒盏举起,奉敬杨恭仁,及戴喜、康新。

杨恭仁没有想到孟云飞居然是请他们来做这样的事,这种太子与秦王之争,朝中人人皆知,但从来没有摆在台面上来说。静澜司当初也就是在其中起到化解平衡之作用,如今孟云飞官低职卑,就不可能再起波澜,但他居然敢以此直接剖白忠心,并将中书省的三位高官约在一起,完全不计其前后任之私利,实是其心可鉴。

戴喜是封德彝的管家,也是最亲近的心腹之一。而康新则为萧相之管家,两人听了,只觉得不敢应答。其中戴喜本就是由封相授命来试探孟云飞的底细,不想这孟云飞竟是不当他们是下人,是外人,一片坦诚,这也是实出他之意外。

孟云飞可是知道作为相府的管家,可不是一般人,相当于一级大秘书,有时动了他们的心思,就能让三省的长官先存个意思,不会骤然站队,形成不可收拾之朝局。

杨恭仁心有波澜,但面上笑道:“这非我等所能左右。但感孟帅之心,若有关于长安道之事,职责所在,自会依律而行。这杯酒,我就不喝了。”他说完,就起身告辞。

戴喜也顺着说:“我就更不解朝上之事,相府事忙,也就此告辞!”

康新正在思忖,却见孟云飞取出一叠信札,道:“这些请三位看罢,再走不辞。”

杨恭仁先接了,登时脸色有点发白,果然是杨府的一些细事,连他平日言说,及与宦官之交往一一列出,特别是他得任中书省之后,对中书省前任的一些微词,俱在上面。康新看了,却是萧府的略微细事,各方私词亦在。戴喜几乎汗珠全下,竟是他的私事,比如娶妓夺田等,当然这也说明封德彝在太子与秦王中间左右取信,以图相位之事,孟云飞也怕也早就了解。

“你这是何意?”杨恭仁实在想不到不良司居然这么厉害,可以查他的底细!

孟云飞取回这些信札,他打起火折子,尽数烧了。杨恭仁等人尽是惊讶。

“不良司总归长安道,这皆是谣言,岂能不讳之?诸相于我有恩,若能平稳之局,来日我以性命担保,无人会深究此事!”

杨恭仁明白孟云飞从来不会失信,他既然能让三位前后任同时来此,就是将事情摆明白了。到时若是太子与秦王之间发生大变故,他们之间的利害关系就必须放在一边,先稳住朝局,不然这些隐事必会成为他们的把柄!无论太子或秦王上位,都不会允许三省之间,诸相互争的局面,皆会严惩。哪怕他们是哪一边的。何况孟云飞掌握的不止是这些,只怕连杨金宗的死也是他弄的!不然何以内外细事,如此之多,全数集中其间。

撼动朝局,虽然仅凭这些并不能做到,但是杨恭仁赌不起,何况连萧瑀这般一直保着孟云飞的,他都能一律这般相待,就算是作戏,也是下了决心的。

杨恭仁半晌无语,忽然笑道:“难怪人说孟帅之手段亦阳亦阴,果然如此。保朝局稳当,自是我辈当为,这些子虚乌有之事,烧与不烧并无分别。改日再会!”

戴喜和康新也皆明白这不能摆上来说,急忙也随之告辞。

“送客!”孟云飞一挥手,屈突青婷婷随之,两个小厮送客。

“孟郎,不见秦王,见这些没有用的人做什么?”屈突青撅着嘴,送走了三个老头,回来问孟云飞。

“等下,还会有人来!是专程来看你的!”孟云飞将满满一杯酒饮下。

“看我?”屈突青月牙式的美目张开了,如星星闪烁。

这时,只听一人叫道:“老大,我回来了!”屈突晟飞奔如兔子一般,而他后面跟着的却并不是秦王李世民,而是负责协调诸监门卫的,不良司的长孙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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