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回到家，正好遇上也刚回来的顾言城。
“出去了？”顾言城问。
白飞飞点点头，看起来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顾言城坐过去搂着她，略苦恼道。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白飞飞问道。
“你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但我还要跟你说一个坏消息。”
白飞飞深吸一口气，说自己也有事要跟他说，既然这样，还是他先说吧。
“卫昭君就是那个策划拍照的人。”
顾言城语出惊人，直接把白飞飞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
“你，你说说什么？”
她今天才见了卫昭君，还准备回来跟顾言城讨论一下，谁想到对方已经知道了。
“这是刚刚拿到手的，还热乎。”
他递过去一沓资料，白飞飞皱眉接过来，越看眉头拧的越紧。
“这都是医院的资料。”
而且都是关于卫昭君的。
白飞飞看的又惊又疑，为什么卫昭君做过这么多次手术，还都是关于……
“她怀过孕？”白飞飞惊讶道。
顾言城点头，“是无意的，而且就算怀了也不能生下来，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受孕了。”
白飞飞震惊的翻看这些资料。
那还是个学生，那么年轻，怎么会有这些记录？
“卫昭君的家庭条件，只能算做小康，但是你看这些东西，”顾言城指了指照片上的人。
“从穿戴到吃喝，按照这样的额消费水平，她的家庭根本负担不起。”
很多人会利用学生的单纯和攀比心，虚荣心，从中谋取利益。
像这样的小姑娘，很容易被钓上来。
“卵子，这都是什么药？”
白飞飞喃喃道，“你的意思是，她去，卖……”
顾言城点头。
白飞飞倒吸一口气，不敢置信的又看了看这些资料。
难怪，她刚才还跟林佳人在好奇，到底卫昭君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原来对方一直在作践自己，作践自己的身体。
“好好一个孩子，”白飞飞只说了半句就说不下去了。
她不是卫昭君，甚至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白飞飞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什么，只能默默的把资料收起来。
“赵思明需要钱，但是现在看来，卫昭君比她更需要。”
顾言城道，“调查的结果，前一段时间应该是她进行下一次交易的时候，但是她没有去。”
没有去，不可能是因为卫昭君突然间幡然醒悟了。
白飞飞知道，毕竟刚才她还在奢侈品店见到对方了。
之所以没有进行那次交易，现在看来，只有她另外得到一笔钱，这一个解释。
因为做了其他的事，得到了另一笔钱。
所以卫昭君不需要去做那场交易。
什么事会给她那么多钱，时间又刚好是在这几天。
除了陷害白飞飞，她想不到别的可能。
“我本来也是要说对她的怀疑，”缓了缓，白飞飞开口道。
“她跟我说，对赵思明不熟悉，但是连佳人都说，她见到卫昭君跟赵思明很亲近。”
赵思明是学校为数不多拿补助金的人，卫昭君连学校提供的奖学金都要。
她不会不知道，还有一个途径可以拿到钱。
但是，跟困难的赵思明比起来，显然补偿金没有她的份。
或许，她也根本抹不下脸来，去讨这个补偿金。
但拿不到，不代表她不清楚。
“实际上，她确实跟学校申请过补偿金，”顾言城道。
“只是因为审核不通过，所以一次就回绝了。”
白飞飞叹了口气，“她知道赵思明的事，了解对方家里的情况，所以才会故意拉着赵思明去聚餐。”
因为卫昭君知道，赵思明根本不会等到聚会结束。
家里还有个重病的母亲，她怎么会放心跟同学吃吃喝喝。
她算准了赵思明中途会离开，就是要赵思明吸引他们的怀疑。
“她得了那么多钱，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过去，只要找几个人去社团教室就可以了。”
白飞飞让林佳人仔细回忆过，问她，是不是卫昭君真的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
“佳人说，她中途去过洗手间，似乎喝多了，佳人还照顾了一会儿。”
忙乱中拿走林佳人的钥匙，再顺势留下钥匙印。
之后交给雇来的人就可以了，她根本不需要露面。
“而且赵思明是一个很好的，可以转移我们视线的人。”
顾言城道，“明面上，她需要钱，还为了钱做过一些小偷小摸，并且是自己主动要求加入的社团。”
光是看这些，不怀疑赵思明都很难。
毕竟谁也不会觉得，凭着一腔热爱，真能放着大把的钱不要。
且不容易被发现，这钱赚的容易。
“就知道你会不开心，”顾言城叹气，“要怎么做，做什么，那是她的事，你难受个什么。”
白飞飞鼓着嘴巴，别扭的撇开头。
“我有什么好难受的，我又不是为了她。”
那个卫昭君，想怎么折腾自己的身体，那是她的事。
白飞飞是忍不住叹息，但也就此而已。
她只是心里对整件事，觉得有些憋闷。
牵扯进来的都是学生，他们的三观还没有彻底建立好，就要被牵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
甚至于，这几个人每一个都让白飞飞不同惊讶。
林佳人比她想象的要坚强，小姑娘正义感满满，还有几分不怕事儿的勇气。
赵思明更含蓄一些，虽然生活所迫，做了些不好的事，但所幸还有改变自己的机会。
至于卫昭君，白飞飞咽了口茶，不太想评论这个姑娘。
大家价值观不同，根本没得聊。
“可是到目前为止在，这些东西不能作为证据，证明佳人他们是无辜的。”
没有一样可以放到明面上，给大众看，当做解释的。
顾言城挑眉，是吗？
“这些资料，可以用很多种办法让大家知晓。”
到时候要证据就再简单不过了，顺着这条线挖下去，那个卫昭君根本经不起。
白飞飞顿住，手里攥着那些资料，最后还是摇头道。
“算了，她还年轻，不至于为了这件事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这些资料一旦公布出去，别的不说，卫昭君不可能在学校待下去。
她这个年纪，不上学，身体有那样，还能去做什么。
白飞飞皱眉道，“至少她的成绩真的很不错。”
而且这件事计划的还算周密，至少手段稚嫩了些。
是个聪明的姑娘，可惜这个聪明劲儿没用到正途。
“我们，迂回一下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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