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冷静的站起来，看着白雨浓给郑秀琴轻抚胸口，不断的顺气。
“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但是这些话，你私下里跟我说就是了，妹妹都受着，当着妈妈的面，你怎么能说这些气她呢？”
郑秀琴呼哧带喘的坐回沙发上，眼珠子都鼓出来，一直在说自己倒了霉，竟然生了这样一个女儿。
白飞飞看着他们母女情深，很想现在就拔腿走人，但是转念一想。
自己现在走了，岂不是白白将机会送到白雨浓的跟前，让她再次刷一波郑秀琴的好感。
思及此，她又坐下了。
“妈，您别生气，您也说了，我是雨浓的姐姐，我当然疼她，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您疼爱雨浓，爸爸也疼爱她，那总要有一个人来严厉些，否则那些歪路谁来教她避开呢？”
郑秀琴瞪了她一眼没说话，刚才她的意思，可不是这样吧。
白飞飞没在意对方的冷淡，继续说道。
“我说雨浓咎由自取，虽然难听了些，但您仔细想想，要不是她自己不小心，想岔了路，哪里会有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说的过了些，也是为了让她记住教训啊。”
她坐到郑秀琴的身边，伸手拉过对方的手放在掌心握住，语调柔和。
“妈，我疼雨浓跟您一样，只是您舍不得说的话，都有我来说，您不忍心责怪她，那就让我来当这个坏人，但我的心跟您是一样的，不然的话，您看着学校的事儿，我也不至于遇上那些不是？”
郑秀琴抿唇，那倒也是。
虽说这两个女儿之间总是有摩擦，但是自己吩咐白飞飞做的事，她倒也没拒绝过。
“那你就不能自己上上心，别什么事儿都等着我来吩咐。”
她硬声道，“你妹妹就你一个姐姐，你不帮她谁帮她啊，有什么好的多给她留心，看看，这想换学校的事儿，还是雨浓自己提出来的，那你早些时候怎么就没考虑到啊。”
白飞飞低垂着眉眼答应着，心中冷笑。
早些时候不是自己没想到，而是白雨浓没想到。
她之所以提出来，完全是为了配合那个计划，跟顾嘉川一起算计自己。
但跟郑秀琴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她根本也不会在意自己的想法，更不会认同这些。
所以白飞飞只是不咸不淡的听着，左右不过是郑秀琴对白雨浓的维护，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妈，很多事不是能由我们一手帮雨浓包办的，她总要自己闯一闯，试一试。”
白飞飞看向对方，白雨浓正躲了半个身子在郑秀琴身后，刻意避开她的目光。
“不过，有时她动错了心事，做错的了，是该得到教训的，这时候您心疼是应该的，但如果一味地包庇下去，只会害了雨浓，让她不能独自成长啊。”
她眼中是满满的真诚，看向郑秀琴道，“您知道捧杀的意思吧，要是把雨浓养废了，您岂不是更心疼。”
郑秀琴被她说的心里打鼓，小女儿因为好不容易找回来，所以她事事都给对方最好的。
这样，真的能把人养废吗？
“姐姐，你别吓唬妈妈了，”白雨浓压下心中的恨意，柔柔开口。
“妈妈不过是多疼我一些，哪里就有那么严重了，我自己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是了。”
怎么到了白飞飞的嘴里，郑秀琴对自己的疼爱就成了错？
她离开家这么多年，白家亏欠自己的，就是将全部好处堆到她跟前来也不为过。
什么养废了，什么为她好，根本都是白飞飞在胡扯！
“你知道？你知道吗？”
白飞飞冷眼看她，嘴角还噙着一抹笑。
“你要是知道，就不会不管白家的死活劝我去跳楼，你要是知道，就不会在我决定嫁给言城的时候，由着那些人胡说八道。”
“你要是知道，就不会故意设下那个派对，找来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欺负自己姐姐，你要是知道，就不会大半夜的去勾引言城，最后被扔出来。”
白飞飞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锐利的目光直直刺过来，像是要就此穿透她的心脏。
“你还知道什么，你有一次知道自己是错的吗，你甚至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闯过多少祸，如果我真的在那帮人手里出事，顾家，白家，都不会轻易放过你，这点你也不知道吧？”
白雨浓被她毫不客气的一通讽刺，面色又青变白，不由攥紧拳头，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
自己是她的狗吗，竟然由着她这样嘲讽！
“妈妈……”
“别叫妈，”白飞飞打断她，在她眼泪还来不及流下的时候，干脆利索的用话堵住她的嘴。
“出了那么多事，犯下那么多错，你只会让妈妈帮你收拾烂摊子，只会让白家替你挡在前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白家的确能养你一辈子，但却不能帮你擦一辈子臭屁股，你自己掂量清楚！”
郑秀琴原本还觉得大女儿说的有些重了，但是听完最后一句，也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
从前白家没出事，她倒是觉得能保护女儿一辈子，不管她犯下什么错，自己都能帮她摆平。
但是后来，白家的生意出了问题，让郑秀琴感觉到了没钱的恐慌，她再也不敢这样跟女儿打包票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白雨浓犯下大错，顾家也不知能不能看在白飞飞的面上，出手帮一把。
只要想到顾言城那张冷漠的脸，郑秀琴的心里就有些打怵。
那可真是说不定，毕竟从现在看来，顾言城对自己这个小女儿就很是不喜，真出了事，可不见得能帮忙。
“雨浓啊，你姐姐虽然说的厉害了些，但也是实话，你，你今后做事要当心啊，不要这样毛手毛脚，想清楚了再做，万一要是连累了咱们家，那以后这一家子可怎么办啊？”
白雨浓咬紧后槽牙，强撑着点点头，说都是自己太任性，给家里添了不少麻烦，以后不会了。
“还有换学校的事，”白飞飞淡淡道。
“我的意思，还是不要换了，虽然现在的学校有些流言，但总好过雨浓去别的地方，再被人挖一遍的好，现在夹着尾巴做人才是真理，姐姐说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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