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无言,走进风老夫人的病房,刚好遇见程峰来给风老夫人做检查。
程峰还是第一次见风卿栩半米内出现女人的身影,一时好奇,视线一直停在叶梵身上,带着三分探究,就差直接问风卿栩了。
叶梵站在一边,大大方方让程峰看。
风卿栩走上前,挡在叶梵身前,隔开程峰,“这是叶梵,我的学生。”
“风少什么时候收了徒弟?怎么也没有给小朋友办一个收徒宴?”
程峰还不知道风卿栩留在埃利斯任教的事,错将叶梵当做是上头塞到风卿栩身边的女人,胡乱调侃起来。
“程峰,不要乱开玩笑,她是埃利斯的学生。”
风卿栩知道叶梵听的懂程峰话中的另一重意思,正欲跟她解释,她却没有给他机会。
绕过他,走到风老夫人病床边,桌上放着程峰研究了好几天才整理好的新的治疗方案。
叶梵不打招呼,拿在手中,一目十行,很快将方案看完。
“按照你的治疗方案,风老夫人最多还能撑三个月。”
“胡扯!”
程峰被叶梵激怒,快步走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资料,“你一个高中生懂什么!”
“老夫人体内的毒素最初是从胃部开始蔓延的,后来到了肝、心脏,现在肺部也有轻微的感染,而你的治疗方案,只考虑如何阻止毒素继续蔓延,却没有想到,她体内原本积累的毒不清除干净,照样能要了她的命。
这一次心脏病发,就是因为心脏的毒素已经积累到身体无法承受的浓度。”
叶梵轻描淡写地将风老夫人的情况说了出来,越往后说,程峰的脸色变的越发沉重。
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只有十多岁,被他说做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远比他想的要懂得多。
叶梵的话还没有停下。
“把她交给我。”
“不可能!”
程峰觉得叶梵简直是在痴人说梦,“即便你刚刚说的都是对的,我也不可能把我的病人交给一个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高中生!”
“你的意思呢?”
叶梵根本没有理程峰的嚎叫,转身问风卿栩。
她语速不快,神色也过于淡漠,好似她刚刚只是在问风卿栩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程峰不明白,甚至有点生气,明明是事关性命的大事,她是怎么做到这样轻描淡写的。
可他不知道,这世上若是有人看了太多生死伦常,心也是会麻木的。
微畅的窗户时不时有一缕风吹过,房间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心脏监视器走动的声音。
“我可以信你吗?”
风卿栩看着叶梵不带一丝情绪的眼睛,等着她的答案。
“可以。”
叶梵微微点头,风卿栩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了除了冷漠以外的情绪,带着认真,“我会治好她,我保证。”
“好,我把祖母交给你。”
“什么?风爷,你不是开玩笑吧?”
程峰觉得风卿栩一定是疯了,竟然相信一个高中生。
“我答应过许贸然,不能单独离开郡城超过两天,所以我需要风奶奶转院到郡城。”
叶梵的语音刚落下,那边程峰比风卿栩反应还要大,“不可能!你这简直是在胡闹,老夫人的身体状况无法承受长途的奔波。”
“你考虑好再回答我,明天我会在大厅等你。”
叶梵直接无视了程峰的吵闹,跟风卿栩说完话,转身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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