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妤在确定这个面部缠绕纱布的男人是顾清泽后，眼泪也跟着溢出来。
“泽哥。你知不知道，小橙子这些天过得有多....”
干嘛不说出自己的情况。
纵然对于一个演员来说，疤痕是最大的忌讳，可对于小橙子来说手也很重要啊。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陆澄言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了病床外一侧的顾清泽。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是不是在做梦。
但是窸窣地在床上蠕动的声音，吵醒了顾清泽。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阿言。”
是梦也好。
只不过这一次的梦，有那么一些不同。
以前的梦境里，陆澄言都能清晰地看到顾清泽的模样，但是这一次，顾清泽的脸被绷带缠绕，陆澄言下意识地伸出手，触碰着顾清泽的脸。
“阿泽。”
“对不起。是哥哥来晚了。”陆澄言被顾清泽搂在怀里，“哥哥总想着给阿言最好的，却不曾想阿言受到最大的伤害却是哥哥给的。”
顾清泽的语气里带着忏悔。
“.....你的脸......”
即便是梦，只要他还在，就算是一梦不醒也很好。
顾清泽不知道陆澄言的心境，他虽然气陆澄言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是他更气他自己。
“哥哥若是毁容了，阿言还想要跟哥哥在一起吗？”
“嗯。”
陆澄言简单的回复却让顾清泽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下一秒，陆澄言的举动让他更加吃了一惊，她解开他面上的纱布，纵横交错的疤痕让她原本漂亮的杏眸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疼吗？”
陆澄言颤抖着手，触碰着顾清泽。
“不疼。”
顾清泽摇了摇头，解释了自己的糊涂，若不是陆源及时找到自己，怕不是自己现在还不知道阿言做了什么傻事。
陆澄言不哭也不闹，安静地听顾清泽陈述自己的糊涂。
其实顾清泽情愿她像念书的时候那样，冲着自己发火，也好过这般乖巧。
顾清泽怕吓着陆澄言，将那纱布又缠绕了过去。
“阿言。还记得我们领证前拍到的那段视频吗？”顾清泽在说起那日在天门山顶的事时，陆澄言的心猛然往下沉了沉。
她险些忘记了孟嫣那张丑陋的嘴脸。
其实那日上山去勘探地形时，孟嫣跟在后面，陆澄言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开门见山就问自己与孟嫣无冤无仇，为什么她处处针对自己。
而且，陆澄言也不想当艺人，更没有进军娱乐圈的想法。
“我想你大概把所有的都忘了——”孟嫣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江城附中，你曾经摧毁过一个女孩的梦想。”
孟嫣是童星出身，跟自己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纵然她提到江城附中，陆澄言只当孟嫣是个疯子，没有想理会她。
可后来，孟嫣越说越激动，她甚至提到了李娜，那个曾泼脏水给自己后来被退学的那个女孩。
在那串毫无逻辑的说辞里，陆澄言总算是理清楚了对方真实的表述。
原来李娜当年被退学后，因为长期受到李父的毒打就离家出走跑到了影视城做龙套，可是娱乐圈哪里是那么容易混的，一次潜规则中，李娜就失去了自己。
她一开始是想不明白的，但周围人都劝她，李娜也确实拿到了不少资源。
只可惜她野心太大，得罪了娱乐圈当红一姐，谁也保不住她，就把那些肮脏的交易兜成档案发给了李父。
李父自然是挂不住脸的，一番周折找到了李娜，将人打了半残。
演戏是没法再演了。
孟嫣心脏不好，而想要寻死的李娜刚好与她匹配，她在临死前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陆澄言有天也能下地狱。
“我那个好妹妹说，若不是当年因为你让她退学，她也会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样......”孟嫣双手猛然运作力，将没有防备的陆澄言推了下去：“陆澄言。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你就下去好好陪着娜娜去赎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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