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衍抬起了一边眉毛，表示这就是他此刻表达出来的所有惊讶了。
他拿起餐叉，卷起一大坨意大利面，又沾了沾肉酱汁，塞进了嘴里。
“然后呢？”
面对长得一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吃相却如此狂野的叶衍，范根已经看呆了。
“不好意思啊，他饿了就这样。”沈忆边说着还边给叶衍擦了下嘴。
范根刚要开口，被法比安止住了话茬。
“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地方，”法比安环顾了一下四周，叶衍跟着他的视线，发现有很多人的眼神都很不友善，“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了，我们现在走吧。”
“哦，我还没找我上司。”范根抬头看了眼办公区靠墙中间的玻璃隔间，那里还亮着灯。
“你去吧，要是你上司骂得狠了就叫我。”
范根点点头。
叶衍确实饿了，把一盒意大利面一扫而空，又拿过沈忆没吃多少的黑椒牛扒，举起叉子就往嘴里塞。
“小心中年发福。”法比安好心劝告。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叶衍埋头苦吃，“对了，这些警察干嘛都一副看你不顺眼的样子？”
“嫉妒我长得帅。”法比安咧嘴。
“……你无耻得让我无话可说。”
法比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猜我之前在这看见了谁？”
“谁啊？”
“比利·科林。”
吃了太多，叶衍的脑细胞供血不足，有点丧失思考能力。
还是沈忆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我们在凤凰城抓到的那个，和许云许回在一起搞事的警察！”
“对，”法比安点点头，“他在这当警员呢。”
“怎么可能？”沈忆疑惑，“他不是还应该在监狱里吗？我这两天一直没看到他啊。”
“谁知道呢，”法比安耸耸肩，“既然有能整我的，也肯定有能保他的。”
他们商量了下，决定不再节外生枝。
比利·科林既然现在用的是化名，也肯定是夹着尾巴做人。
“还有叶……”法比安快速看了看四周，没有说出叶松的全名，“我明天就去圣地亚哥市。”
叶衍和沈忆点点头，“有什么线索吗？”
法比安摇摇头，但翘了下嘴角，“我们有‘人’啊。”
“哦……”两人瞬间就领悟了法比安意有所指——“闇”确实是一柄利器。
牛扒也被叶衍吃得差不多了，他打了个饱嗝。
脑力活动过多，饿的程度也不比体力活动慢多少。
“啧，”法比安不耐烦地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半了，“范根那小子怎么还不出来，不会被骂得哭晕过去了吧？”
“怎么可能，好歹是个警探。”
“我去看看。”
随着法比安起身的动作，他屁股底下的凳子在地板上发出“刺啦”一声响，把酣睡中的陆刻和诺伯吵醒了。
“法比安？”诺伯睡得迷迷糊糊，还没等看清法比安，后者就径自走了。
“哟，总算醒啦。”叶衍叼着叉子冲这小哥俩招招手。
“你没开玩笑吧！？范根·韦尔就没来过你这儿？”
法比安重重地捶了下范根上司的桌子，一脸难以置信。
“我为什么要开玩笑？”
伏案写材料的警长头也不转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眼睛里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全是血丝。
警长隔间里发出的巨大声响吸引了办公区域内大部分人的目光。
“怎么回事？”沈忆和叶衍赶紧起身。
“这不可能！他刚刚和我说要来找你！”法比安的声音越来越大。
那警长终于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
“对一个懒惰和想逃避责任的人来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警长看着法比安，“如果你在咖啡机里或者微波炉里见到我们悠闲度日的范根·韦尔，”他听到隔间外下属们的讥笑，“告诉他也不用来见我了，他可以直接收拾东西滚蛋了。
“麻烦你了，纽约的，巴克·明星警监。”
警察队伍中响起鼓掌和叫好声。
联合执法？手续齐全，那么欢迎。
跨州执法？还摆上司的架子？那尽快滚蛋！
这就是绝大多数美国警察的传统观念。
法比安·巴克对洛杉矶警局里的很多老警察而言并不是个陌生面孔，十五年前那次和纽约市局跨越整个国家的联合执法规模很大，最后的风头却都被这个毛头小子抢走。
更别提这次他未经批准的旧地重游直接和这么麻烦的案子关联上，就使得法比安和疑似在法比安教唆下翘班的范根·韦尔成了倒霉的出气筒。
“既然如此，我要求查看监控。”
重新把目光转回电脑屏幕上的警长递给法比安一张纸。
“申请书写好，手续齐全，交给走廊尽头办公室里的督察员，”警长停顿了一下，念出了一个名字，他的声音居然有点咬牙切齿，“威廉姆斯·索克，会帮你解决问题。
“不好意思，现在我要工作了，走的时候请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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