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苦笑一声：“阿姨，您怎么能够用‘手下留情’这几个字，搞得我好像-----其实阿姨，我想过要认真地谈一场恋爱，认真地谈婚论嫁，认真地在自己人老珠黄前将自己嫁掉，认真地成家立业，或者会有一个孩子，然后认真地过完这辈子，真的，我想要一个认真和寻常的人生。”
“那你有认真地考虑过扬扬吗？”
一一将吴肖的手拉过来，握在自己的手里，轻轻的摩擦着，几乎能够想象得到这双手的主人在最艰难的日子里是靠着怎样的毅力才能够撑下去，有了现如今的一片天。她一字一顿道：“阿姨，我答应你，一定会认真地对待张之扬，但是我不能现在就答应你，我们是否就是携手一辈子的人，我会很真诚，真的，相信我。”
吴肖有些动容，轻声说道：“等你当了母亲，就会知道一个母亲的心。”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一一笑起来，露出白色的牙齿，唇红齿白，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鲜妍，如同春日里湖面上的波纹，清晰又撩人。
吴肖像是放下了心，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
“忽然知道阿姨有个这么大的儿子，真吓了我一大跳呢。”
“那怎么说，缘，妙不可言，是不是说的这个意思？”
“阿姨，没想到您这么新潮，连这个都知道！”
“那是，咱得与时俱进啊。”
吴肖留一一住下来，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吴肖看了看墙上的钟表，道：“既然你执意要回家，那就早点回去，早点休息，扬扬，你送一一回家，要做好保镖工作。”
“那是自然，妈，你儿子情商很高，不用你提醒。”
一一坐在暗金色的车里，张之扬却不开车，只开了空调，咻咻的冷气从进风口吹进来，吹得她身上的毛孔都竖起来，他见状赶紧又给关小了。她吩咐他：“快走呀！”他却侧过头，盯着她看，她见他脸上又有那种标志性的花花公子的标签——玩世不恭。于是便笑道：“为什么阿姨嘴里的你跟我看到的你是不一样的？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他眉毛向上一扬，一个大大的弧度，看上去有些滑稽，嘴角亦是上扬，就问道：“我妈都说我什么了？是不是把我塑造成忧郁王子了？”
她稍许思忖，肯定他的说法：“嗯，把你弄成琼瑶剧的男主角了。”
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就柔和起来，眼睛带着光，只是深深望着她，半晌也不说话，她被他看得心里跟长了刺似的不自在，就伸手在他的脸上捏过去，却听见他语气激昂语速加快说道：“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她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答应你今后只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她笑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了，直嚷：“你背下来了，你居然全背下来了！”
“嗯，因为我不知道会不会遇上一个像紫薇那样的姑娘，所以把尔康的话给背下来了。”
“派上用场没有？遇上像紫薇那样的姑娘没有？”她还在笑：“你的错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你不该认识我这么久都没有跟我说这话，否则------”
“否则怎样？你就跟了我从了我，等着！”他装模作样咳了几声，像是深情款款，语速却没有放慢，念出来有一种很奇特的效果：“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她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答应你今后只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她边笑边告诉他：“否则我早就给你一巴掌了，不过念在你剧本念得这样深情，姑且饶你。”
“说来说去你就不是像紫薇姑娘一样温柔贤惠，你要搁古代，早叫你家相公给一巴掌啪死了。”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一女的，没准儿我是一男的，三妻四妾，嘿嘿，齐人之福，今天这个明天那个。”
“得，肾虚了。”
俩人一路斗着嘴，很快就到了一一居住的小区门口，她临下车时，他的手机响了，只看了一眼，就给掐了。她挺纳闷：“你干嘛不接电话啊？说不定是重要的事。”
“跟我推销房子的，天天打过来，烦死。”
他看着她进去，直到不见，才将手机拿出来，找到未接电话，重播过去，对方接起来就问他：“能见一面吗？”
他的声音很冷淡：“什么事？”
“重要的事，见面了就知道了。”
他想了想，答应下来，约好在她的小区门口见。
张之扬到的时候，林艺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了，一脚跨上他的车，坐在副驾上。他邹起眉头，似乎很不耐烦，用手捏着自己的人中，慢慢说：“你是聪明的人。”她急急地就说道：“医生说我不能做手术。”他忽然就睁开刚刚闭上眼睛，冷冷看着她：“什么意思？”
“医生说我心脏不好，不建议人流，但我已经过了药流的时间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生下来？”他的声线平静，听不出情绪来。
“动手术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里不行，去美国，我来安排。”
她忽然就不说话了，就听到吧嗒的一声，他却没有回头去看她是否落泪。她低声道：“就算要了我的命，你也无所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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