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变好了，原来的你总觉得唯唯诺诺太过软弱，现在变得敢说话了，人也自信了不少。”
“谢谢你。”
姐妹两个一路聊天一路骑着回家，等回到家发现客厅灯还亮着，程丽华正气呼呼坐在沙发上。
已经十二点了，客厅墙上的那个老式挂钟正在当当响。
“云姗，你长大了，主意不小，和你弟弟串通了骗我？让你别出去摆摊，你偏偏不听。外面那么复杂，什么人都有，你大姐晚上出去摆摊，我也是不同意的，她昨天说动我，我说今晚就试试，你怎么也跟着去了？你们是要担心死我？”
“妈，这不是没事吗？外面哪有那么吓人，派出所可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的，再说咱们海津城治安确实挺好的。”云夕解释道。
云姗拿出今晚赚的钱，“妈，今天的烤串都卖完了，还有油炸酥肉也是，我寻思着咱们还可以卖些别的，肯定生意好。”
程丽华看了一眼，“一晚上就卖光了？”
“嗯，晚上逛夜市的人挺多，都是来吃小吃的。”云夕点头。
程丽华数了数，竟然有五块两毛三那么多。
“妈，咱们没钱像邹惠似得开饭店，可是咱们可以摆摊卖吃的，到时候不就有钱开饭店了吗？”云姗提议。
提起邹惠，程丽华心里就不爽，她凭什么比不上那个搅家精，当然比得过。对，她要崛起，她要逆袭，她要证明给前夫雷卫中看，她程丽华是个有用的优秀的大女人。
“好，咱们都好好赚钱，不能让你爸和你奶奶看扁咯。”程丽华点头。
云姗调皮得向大姐云夕笑了笑，云夕知道她的意思。程丽华对于邹惠和雷卫中始终是不依不饶的态度，要想劝得动程丽华就要使用这根软肋，激发起程丽华的斗志，一切就都好说了。
晚上，雷云姗睡不着，就去三楼阳台欣赏银河繁星，村里的夜空还真不错，璀璨星光，很美。
她发现云夕也没睡，在阳台另一个角落里伏案写着什么，她凑过去一看，发现大姐云夕正在练钢笔字。
“你吓我一跳，你这丫头，走路都没有声音。”
“是你练字练得太专心，根本没听见我走上来。”云姗坐在一边的旧椅子上。
“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我在想，摆摊也难，还有人找茬，但这茬不接还不行。”
云夕笑道：“世道就是这样。以前我觉得这样不公平，但是交有交的好处，至少没人来捣乱，万一有冲摊的来，还能事先得到消息赶紧走人。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那些开饭店的不也是战战兢兢的嘛。做生意哪有外行人想得那么简单容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周六上午，云姗去镇上邮局拿她的稿费，是《故事城》杂志社寄给她的四月份稿费，四十块，她拿着信封出去往公交车站走，就见同班同学柳倩和一个男人在纠缠。她定睛一看，这男人不是昨晚夜市里那个收保护费的吗？
“你干嘛？放开我同学。”云姗以为这个男人起了色心。
“我，我是她爸。”男人挺着大肚腩解释道。
“不，他不是我爸，我不认识他，我要上车。”柳倩表现出一种厌恶的情绪。
“你再纠缠我同学，我就报警了，附近就是派出所。”云姗挡在柳倩身前。
“她真是我女儿，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不肯认我而已。”大肚腩男人急了。
公交车来了，柳倩跳了上去，等车开动，她在窗口喊道：“谢谢你，云姗，咱们周一见。”
“再见。”云姗也挥挥手。这个柳倩平时在班里非常沉默寡言，好好学习闷声不响的典范，没想到她爸竟然是个混混头子，在夜市里专收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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