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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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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军神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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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乏平戎策,惭登拜将坛。

手持金钺冷,身挂铁衣寒。

主圣扶持易,恩深报效难。

三边犹未静,何敢便休官。

——高骈《言怀》

李克用虽然骁勇,但在当时却不是朝野公认的第一名将,当时最闪耀的将星名叫高骈。高骈先祖为山东“渤海高氏”,祖父为南平郡王高崇文。高骈曾率军破峰州蛮,收复交趾,大破南诏于大渡河。时任宰相的卢携曾经公开宣称:“高骈文韬武略,天下无人能及,如果将征讨大军的军权交付于他,黄巢不足为虑。”当时朝野上下对高骈寄予厚望。

李克用逃往鞑靼部的这一年是广明元年,也就在这一年的五月,黄巢屯兵信州,与高骈军相持不下。黄巢派人将一封书信送达高骈处,请求高骈向朝廷保奏一官半职给他。

高骈此时也为破敌之策发愁,看见黄巢书信与他,心生一计。于是高骈回信给黄巢,许诺授予黄巢节度使之职。随后高骈又在山谷之中设满伏兵,引诱黄巢前来谈判。黄巢表示愿意归顺朝廷,自己正在解散部署,等把手下遣散完毕,就来投诚。高骈得到黄巢回信后整日眉飞色舞,走路时都仿佛在腾云驾雾一般。

就在这节骨眼上,当时各路援军已经赶来。高骈担心功劳被瓜分,于是上奏朝廷,草贼气数已尽,数日内自当平定,不用劳烦天下藩镇,请求朝廷将诸道援军遣归本镇。由于高骈立功无数,朝廷很快便批准了高骈的奏疏。

黄巢得知朝廷的各路援军都撤走了,于是宣布和高骈绝交,高骈得知后勃然大怒,号令全军围攻信州。黄巢得知后,立即挥师北上,扬言渡过长江,北进中原。高骈担心朝廷怪罪,急忙派手下第一猛将张璘追赶黄巢,没想到正中了黄巢诱敌之计。黄巢于险要处设伏,杀得张璘全军覆没。

张璘不愧为高骈手下第一猛将,于重重伏兵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眼看就要逃脱,却被被三名壮汉拦住去路。张璘看到身后没有追军,暗自庆幸。于是上前问话。

“尔乃何人,报上名来,爷爷不杀无名之鬼。”张璘挺槊怒喝。

“我乃黄王手下大将孟绝海是也,这二位是我的副将,彭白虎,班翻浪。我三人奉黄王之命,在此恭候多时了。”三人中为首的一员答道。

“尔辈可认得我呼?”

“你不就是高骈麾下大将张璘嘛,你双手沾满我们草头军将士的鲜血,我彭白虎今日要取你首级。”

“既知我名,居然还敢拦我去路!”张璘说完,便挥舞着马槊杀向三人。

彭白虎见状也挺枪刺来,两骑交错而过,只听“哐”的一声,彭白虎的兵器便掉落在地。班翻浪见状,也持枪冲杀过来,张璘此时体力早已透支,与班翻浪战了数个回合,便拨马就走。班翻浪哪里肯让其逃跑,于是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忽然间,张璘猛地回首,使出一个“回马枪”来,班翻浪躲闪不及,被挑落马下,肩膀流血不止。张璘一看三人中的二人已经不堪再战,心想:“我此番中了草贼的埋伏,回去势必要被高将军责罚,不如就在此处取其三颗首级,也比孤身一人回营的强。”于是又向孟绝海杀来。

没想到孟绝海将手中兵器一扔,空着手冲向张璘,张璘征战多年,却从没见过此等人物,但也来不及多想,于是向孟绝海心口刺去。只见孟绝海身子一闪,便轻松躲过,就在两马交错之际,一把将张璘从马上提起,紧接着一发力,张璘便被重重地率到地上。

张璘只觉得浑身筋骨断裂,一股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此时孟绝海从马鞍上抽出刀来,大步走到张璘跟前,一刀下去,张璘的头颅便滚落到地上。

三人将张璘的头颅包好,收拾行装,便到黄巢处去领赏。黄巢一看张璘的首级被割下,顿时大怒,一拳打到孟绝海的右眼,孟绝海后退两步,还是没有站稳,瘫坐在地上。彭白虎和班翻浪吓得连头也不敢抬,在一旁瑟瑟发抖。

“你这个没脑子的!”黄巢指着孟绝海骂道,“张璘乃高骈手下第一悍将,我正要将他招降……现在你说怎么办?”

孟绝海低头不语,黄巢却是怒不可遏。这时身边有一头目走来,此人乃是尚君长之弟尚让。尚让向黄巢劝道:“张璘虽是勇将,却未必肯为我们所用,而今既然将其首级割下,不如派人送还给高骈,以挫伤其锐气。”黄巢听罢,觉得尚让之言确实在理,于是派人将张璘首级送到高骈处。

高骈望着张璘首级,半晌说不出话来。高骈素来信奉道教,身边一个叫吕用之的道士深得高骈信任。此时吕用之向高骈进言道:“自古功高不赏,将军岂不闻‘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而今草贼尚未平息,朝中就有人弹劾将军,将军之所以未被责罚,正是因为手握重兵。一旦黄巢被剿灭,那将军就要功高震主了。到那时,恐怕韩信彭越的下场离将军不远矣。”

高骈一听,觉得有道理,从此消极避战,再也不与黄巢交锋。

于是黄巢便从容北上,由采石渡江,进入中原地区。所过之处,州县无不望风而降,一旦稍有抵抗,便遭屠城之祸患。天子听说黄巢大军北上,惶恐不安,于是派忠武军进攻黄巢。结果忠武军统帅周汲自知不是黄巢的对手,便投降草头军。于是黄巢声威大震,宰相卢携见状,称病辞职。

黄巢挥师进攻河中地区,河中守将王重荣也不战而降。黄巢一路畅通无阻,直逼潼关。

天子担心潼关失守,于是和田令孜急忙逃往蜀中。留下张承范率领神策军驻守潼关。此时的神策军早已不复当年之勇,神策军由于待遇颇高,所以大多是长安富家子弟在当兵。这些富家子弟得知要打仗,吓得急忙找人来顶替。长安城一时间慌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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