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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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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流亡鞑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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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李尽忠的拖延,李国昌父子暂时甩开了赫连铎的追兵,然而前路依旧凶险。

就在李国昌父子越过云州时,侧面突然出现一支追军,看旗帜是幽州卢龙军。为首一将,头戴金盔,身穿战袍,一身明光铠甲在太阳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李国昌猜测此人应当是卢龙军节度使李可举,于是上前问道:“我沙陀人与卢龙军素不相犯……”

“住口!”李可举骂道:“你们杀得回鹘人还少吗?”

李国昌这才想起来,李可举是回鹘人。自从安史之乱后,回鹘人自恃功高,常常冒犯大唐,后来在黠嘎斯和沙陀人的夹击之下,四分五裂乃至亡国。李可举的父亲李茂勋在形势逼迫下不得已率领部众投靠大唐。他们表面上臣服朝廷,暗地里却对大唐以及黠嘎斯、沙陀人恨得牙痒痒,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父亲,把他交给孩儿爸,你带着家眷快走!”李克用一看来者不善,于是劝父亲赶紧撤走。李国昌也深知形势凶险,要是再讲儿女情长,大家都得死,于是深情地看着儿子,可是不知为何,一句很平常的“保重”却在此时迟迟难以出口。然而时间是耗不起的,于是李国昌挥了下鞭子,对着家眷们大喊一身:“快走!”

“克柔、克修,快随父亲保护家眷,克宁留下,和我还有康将军一起作战!”

“大哥!”李克柔、李克修望着李克用。

“快走!”李克用对着李克柔、李克修说完,便开始准备作战。李克柔和李克修也明白此时不能有丝毫迟疑,于是也跟着李国昌向阴山跑去。

此时李克用身边只有几千人,对面的李可举约有三万轻骑。对于李克用这样的沙场宿将而言,最喜欢从对手的侧翼发动进攻。于是李克用把所有的队伍集中起来,打算迂回到李可举的左翼。

如果博弈论的困境在于,对手往往不懂博弈论,那么兵法的困境就是对手一般都懂兵法。李可举也久经战阵,知道李克用要从他的左翼发动进攻,于是派高顺励率领骑兵拦截李克用。高顺励接到军令后,率领骑兵向左移动,不让李克用得逞。

于是李克用和高顺励各自率领骑兵同向并行,不一会儿,李可举的阵中就出现一道缺口。李克用忽然一箭射向高顺励,虽然只是把高顺励的头盔射飞了,但是高顺励也从马上跌落下来,然后李克用立即派康君立率领几百人缠住高顺励,自己率领其他骑兵冲进缺口,直奔李可举的中军。李可举急忙派李全忠率军拦截李克用,李全忠刚向李克用冲去,李克用一箭射出,李全忠的坐骑便中箭倒地,李全忠身边的两个儿子赶紧下马去扶父亲,时间李全忠所部乱作一团。李克用绕开李全忠,杀到了李可举的身边。

此时李可举身边有一将军挺身而出,此人姓刘,名仁恭,因其善于挖地道攻城,所以绰号叫“窟头”,或者“刘窟头”。可惜此时此景,实在不适合挖地道,李克用一刀下去,刘窟头便头朝地吃了一苦头。

李可举一直久闻李克用的大名,但一直不知道李克用战力到底有多强,此时看到刘窟头在李克用手下连一合都走不了,吓得直打哆嗦。要知道,刘仁恭再怎么着也是河北名将,虽然从来没有和李可举比试过,但是李可举绝对没有信心在几十招内搞定刘仁恭。看着李克用满脸的杀气,李可举决定做一回好汉,好汉不吃眼前亏嘛。李可举掉头就跑,李克用跟在李可举后面狂追不舍。

李可举这一跑,可要了命了,一下自把自己的队伍冲乱了,任由李克用在幽州骑兵中横冲直撞。李克用眼看就要追到李可举了,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兄长救我!”李克用回过头一看,是李克宁被李全忠部包围了,于是调拨马头,去救援李克宁。就在转身的一瞬,只听“嗖”一声,李克用向李可举射了一箭,正中李可举背后的圆形甲板,虽然没有射穿,却把李可举震落下马。

李克用从乱军中救出李克宁,又看见康君立被重重围困,于是再次杀入敌阵,从高顺励手中把康君立救出。高顺励知道李克用射中他的头盔是有意不杀他,所以也网开一面,以保护李可举为借口收拢军队,任李克用等人逃走。也就在这时,只听一声:“休得放归李克用!”紧接着从阵中杀出二将,一前一后,前面的是高文集、后面的是张彦球。

李克用本来打算就此撤走,但是看见高文集后种种情绪涌上心头。这些情绪中含有欣喜、愤怒、悲哀以及各种说不上来的念头。李克用对着高文集喊道:“傅文达何在?”高文集答道:“傅文达反抗朝廷,已被凌迟。”

李克用一听,大叫一声,坠下马来。

“机不可失,杀了李克用,朝廷有重赏!”张彦球在一旁高呼。说罢,二人便不顾一切向李克用冲来,后面的亲兵被远远甩开。康君立与李克宁在远处望见李克用坠下马来,大惊失色,打算上前救援,但是又身负重伤。就在这迟疑的一瞬间,李克用忽然从地上跳起,“嗖!嗖!嗖!”数支箭先后向高、张二人射来,二人躲闪不及,中箭而亡。李克用又翻身上马,从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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