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那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见她想挽留，曲恪立马穿上外套，“天怪冷的，奶奶你就不用送了。”
曲意：“这就是你跟奶奶说话的态度？”
“你凶他做什么！”吴侬骂他，“一天天不着家，回到家就知道骂孩子，你有没有一个做父亲的样子，跟你那不着家的爸一个样！”
曲意：……
得，好心当成驴肝肺。
托了曲恪的福，一家人八点不到就已经到了家，曲意本打算拽着曲恪好好说说对奶奶的态度，但是一想到之前吴侬的样子，纠结的很。
“爸，你什么都别说，我都懂。”曲恪将厚厚的外套脱去，挂好，“但是你不觉得奶奶有些地方真的很过分吗？”
一点儿奶奶这个长辈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曲意没说话。
姜郁郁正弯腰换鞋，听到曲恪的话，不免有些不高兴：“再怎么样，那也是你奶奶，说话也得客客气气的。”
“客气也要她听啊。”曲恪摆摆手，表示他们不懂，“她对您和姐那态度，我爸能看下去，我可看不下去。”
曲意：……
总觉得好像在拐着弯的骂他，是怎么回事？
曲恪见他不说话，嗤笑一声：“我反正不怎么喜欢回奶奶家，而且我脾气不好也就在奶奶那儿，别的地方，我还是你们的乖宝宝。”
这话说得，还真像是个乖宝宝会说的话。
姜橘络没搭理他们的话茬，暗暗盘算着时间，也不知道何南星找自己做什么，离九点还有段时间，要不自己先做点别的？
做点什么呢……
“咦，星哥不在线啊。”曲恪不免有些失望，看着那暗着的头像，奇怪的很，“这个时候不是一般都在线上吗，今天怎么不在？”
他不在线上？那他去哪儿了？
该不会是——
“我去楼下办点事儿。”姜橘络匆匆走到门口，急急忙忙换了个鞋，抓上自己的外套就往楼下跑。
跑什么呢，谁也不知道。
“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确定！”
小区里静悄悄的，天气一冷，八点过后人少的可怜，有时候走在路上的，也是那些行色匆匆刚下班回家的打工人，或者可怜巴巴刚下晚自习的学生，没几个会注意到路上的人在做什么。
姜橘络冲到假山边上的时候，那儿也是静悄悄的，没人，没什么动静，连平日白天假山上会流的水，也被物业关了，四周安安静静，时不时从别人家的窗户里传出一两声辅导孩子作业时父母的怒吼声，听着渗人的很。
鞋子踩在地上，发出咚咚咚的闷闷的声音。
她以为何南星早早地来了这儿，一看四周也没人，知道自己误会了，想着要不再回去吧，可又觉得现在回去待会儿再跑出来就特别怪，可是外面冷的厉害——
“姜橘络，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身后，熟悉的声音出现。
她几乎立刻就转过身去，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双手揣兜，笔直的站在那儿，清冷的看着她。
要说是清冷，倒也不是，那嘴角的笑意，怎么都遮不住。
姜橘络有点好笑：“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我约你来的吗？”何南星笑意更甚，“我在这儿不是理所当然？”
“我说你怎么这么早就在这儿了？”
何南星：“那你怎么这么早就在这儿了？”
姜橘络一噎，总觉得自己要是说出来就好像丢了面子似的，可是不说个理由，自己为什么这么早在这儿又是奇怪的很，多容易让他多想啊。
姜橘络：“你先说。”
“想来就来了呗。”
“我也是。”
两个人同时笑开，倒也没了刚刚的拘束。
“所以你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姜橘络还记得他之前说有东西要给自己，有些迫不及待，“拿出来看看。”
“急什么。”何南星有点儿不好意思，他这么早过来纯粹就是怕她早到，所以先过来看两眼，谁知道她还真早到了，早到的还不是一会儿。
姜橘络狐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发现这人什么都没带，就连衣服上的口袋都是平平整整的，那么，她就有理由怀疑——
“何南星，你是不是就是故意把我叫出来，然后什么都不说，逗我呢？”
“我逗谁也不会逗你的。”何南星没接茬，换了个话题，“你刚才心情不好？现在心情好点儿了吗？”
姜橘络：“现在心情也不好。”
“那看来我要把你哄高兴才行咯？”
姜橘络：……
这个人怎么忽然油腔滑调的。
“没什么，逗逗你，别当真。”何南星见她不搭腔，也不强求，笑眯眯的换了个话题，“你知道，什么花最好看吗？”
怎么忽然问这样的问题。
姜橘络摇头：“昙花吗？不是说，昙花一现吗，短暂的比较好看吧。”
何南星点头：“虽然你说的没什么道理，但是你说的，都对。”
姜橘络：……
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今天怎么好像忽然被按下了什么开关了，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一种更好看的，烟花。”何南星忽的凑近了些，小声道，“你知道吗，烟花在空中啪的一下绽放的时候，真的很漂亮。”
姜橘络：“……虽然我可能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我烟花还是看过的。”
说着说着，手里的拳头就开始莫名其妙攥紧了。
何南星自然没有感觉到那蠢蠢欲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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